江夜入吴

(黄少天生贺24h——5h)戏生——喻黄分线(下)

·ooc预警......

·是刀子哦,开刀2333333

·有很多历史背景(大概............)欢迎指错(历史不好............一边翻书一边写的233333333)

·最后的最后,我真的不是故意发刀子的!

·13h有一张小图........20h的时候还有一点小甜饼.......

(已经要睡着了233333)



许博远闭上了眼,没有看那份最新的战报,拳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握着,知道指甲在手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感受到痛楚,这才松了拳头。

喻文州盯着战报上那几个字,反反复复地看,想证明是自己眼花了,这一定不是真的。

内容很简单,“荒野逃亡,野柳天丝。”

谐音“黄叶逃亡,叶留黄死。”

 

1925年春,黄少天和喻文州从黄埔军校毕业,随后加入国民党的部队,开始了他们的从军生活。

喻文州负责明面上的军队指挥之类的工作,黄少天被安排了一些不能外传的任务,有一些喻文州知道内容,有一些,喻文州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比如说这次的任务,喻文州只知道,参加任务的人是叶修和黄少天,在两个人完成任务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前来剿杀共产党人的人。

叶修是共产党的人,这个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去的,导致黄少天和叶修坐的那班火车遭到杀手的围剿,直接与前面的火车脱节了——他们坐的是火车的最后一个车厢。(1)

黄少天并没有抛弃叶修,反而是带着叶修逃亡,最后两人失踪在了一个村落里,杀手到达村落的晚上,有人说杀了黄少天,但是叶修跑了,随后杀手放火烧了村子。

  • 附近的人看见这里被烧了,并在村落里发现一具焦尸,从尸体遗落的身份牌上可以知道,这个人是黄少天。

喻文州的脑子一向清明,此时竟然有些转不过弯来,脑子里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吵架,一个说他死了,一个大叫并打断另外一个声音。

不、不会的,他没有死。

许博远看着喻文州痛苦地抱住脑袋,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扭曲,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喻文州的表情突然一僵,嘴角轻轻的勾起,神色恢复了正常。

“少......喻长官,没事吧?”许博远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变换,急忙上去询问。

他知道黄少天的突然逝去对喻文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是现在喻文州不能再出事了,不然他怎么和黄少天交代。

黄少天临行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怎么说话,喻文州叫他好几次才反应过来,然后回答了喻文州的问题又变得沉默。

“你最近是怎么了?”

是个和黄少天熟的人都会察觉到黄少天的不对,喻文州在出任务之前特意找人问了问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和王杰希一组,黄少天才这么大反应,但是再知道一起去的人是叶修后,喻文州更摸不着头脑了。

黄少天毕业之后的行踪有点诡异,明明是个有点小懒的人,一到接任务就比谁都勤快。喻文州看着不愿意洗衣服的黄少天又溜出去接了个任务,有点无奈进了黄少天的房间,把他的衣服都收拾出来洗了。

“诶诶诶文州是你帮我把衣服洗了么?谢谢啦!”

在做完举手之劳的喻文州,往往能收获一个黄少天的笑容,他也觉得这就是件小事,但是心中的那份疑惑怎么都挥之不去,也便开始留意起黄少天的运动轨迹。

“少天很喜欢和共产党的人一起出任务呢?为什么?”

“噗?”黄少天刚刚喝下去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吐出来,咽下去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文州文州你以后别这样突然吓人好么?这大半夜的万一我以为是杀手要杀我我拿把刀把你杀了怎么把?”

“话说这么晚了文州你不去睡觉?”

黄少天总是打着哈哈然后把这件事略过去,然后又开始瞎扯,喻文州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出于信任,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始悄悄派人跟着黄少天。

“文州文州文州,我和你讲今天吓死我了,我走在街上突然感受到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然后我与他周旋啊周旋啊,终于摆脱了他的跟踪,吓死我了你知道么文州!”

当晚黄少天来到喻文州的房间里抱怨,又描述了一下那个跟踪的人的长相,又是叨叨了几句,才走了。

喻文州在黄少天在的时候一直在微笑着听,知道黄少天走之后才面露冷色。

那个跟踪的人正是他安排的,是他手下最善于跟踪的人。

黄少天的表现也不能说是很奇怪,只能说令人怀疑,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直到出任务之前。黄少天突然问他一个问题。

“文州,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犹豫了很久,黄少天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双眼定定地看着喻文州,眼神无辜的像是一头小兽,但是往深处看,会发现眼底是一汪黑暗,像是潭水一样,深不见底。

喻文州忽然想起,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好看透的人,他也是在冷血的战场上混过的人,以把握机会出名,只是他这个模样,只对敌人展现罢了。

喻文州想了想,道,“不会的,有叶修前辈呢。”

叶修前辈很靠谱的,别胡思乱想了。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脑袋渐渐垂落下来,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似的,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冷,喻文州忽然感觉明明是夏天,两个人之间的温度低的像是隆冬三月时候的温度。

又是过了许久,久到喻文州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准备起身,却被黄少天一把扯过来。

喻文州唇上突然感受到黄少天嘴唇上传来的温度,和他那企图侵入他嘴里的舌头,他下意识的应和着黄少天。

这一吻,直到两个人都有些缺氧了才停下。

喻文州的眼中是不可置信,黄少天的眼中是渐渐泛上来的情欲,他抱住了喻文州,向他索求。

喻文州感受着黄少天的体温,忽然想起今天下午黄少天出去回来后,手里拿了一包药,“少天是生病了么?”他还特意问了一下。

“阿拉没有了啦!我想是那么容易生病的人吗?哦对了文州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饭店要不要去吃?”

黄少天回了一趟房间,出来的时候,药已经没了,喻文州进来黄少天的房间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过那包药。

“是.....你吃了药?”

“唔......嗯.......”

黄少天的声音变得沙哑,他突然有些后悔,但是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何况他也知道两个人的未来的走向,这才下定了决心,决定离别也要盛大。

那种盛大的那才是属于他们的离别,充满疯狂,让人难忘,最好是能让喻文州一辈子都记住他。

两个人纠缠了一夜,直到黄少天再也叫不出来,喻文州才停了下来,抱起黄少天去清洗。

“明天我就要走啦,文州文州你会不会想我.......”

“还是别记得我比较好,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黄少天绻在喻文州的怀中,小声的无意识地嘟囔着。喻文州也是初经人事,脑袋这个时候也是晕乎乎的。听着黄少天的嘟囔,喻文州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最后也在嘟囔声中睡着了。

一夜无话。

 

许博远看着喻文州脸上恢复的微笑,心上一揪。

随后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喻文州一个人在房间里。

 

1927年,国共两党合作破灭,国民党人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喻文州在那几年里,见证了许多以前的同学是如何惨死在自己的同事的手上的。

他的心已经变得麻木,唯一一处温暖之地,只用来存放黄少天死之前的记忆,他常常在梦中回忆那一晚的喧嚣,黄少天在他的身下哭叫,而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有他的全部。

之后,之后他的世界已经失去了指引的光芒。

他失去了全部,只是麻木行走在这人世间罢了。

后来啊,1937年卢沟桥事变,国共两党再次合作,他和许博远卧底在南京的汪伪政府里,遇到了卧底在日军内部的叶修。

“你好,我叫喻文州,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叶秋。”

叶修面不改色说出自己的假名,随后两人错身,喻文州在叶修耳边低语,“代号余凰。”

“代号一叶之秋。”

“是谐音么?”

“叶教官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代号都不明白吧”

对接完毕,他协助叶修偷出那份藏在汪伪政府的计划书,然后带着人员坐火车逃离,叶修和苏沐秋留下来殿后。

然后他把计划上交,粉碎了日本人的计划。

又是好几年,日本总算投降了。

然后国共两党又打起来了。他被安排前去重庆从事情报工作。

有时他还会想起十年前的日子,这十几年以来他一直混混沌沌地活着,后来他听说他们逃离的火车离开以后,苏沐秋和叶修被人拦下,最后只好引爆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两个人双双失踪在那场爆炸中。

又听说王杰希正在四处寻找失踪的方士谦,自从一次战败之后,方士谦作为医疗兵被当做俘虏带走,就再无音讯。

喻文州突然有点怀念黄埔军校的生活,他们七个人无忧无虑的在军校里的那一年,大家有时候的打打闹闹,有时候的欢声笑语。

只是现在失踪的失踪,死的也死了,唯一下落明白还活着的,只有他和王杰希两个人,许博远后来被暗杀,在重庆的大雨中,双眼瞪着天空,似乎是死前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现象。

喻文州当时正在和许博远一起出任务,听到枪声便急忙叫人围堵,只是最后还是没有拦住凶手。

到底是谁呢?喻文州想着,帮许博远合上了眼睛,命人用最高规格埋葬他。

 

又是一个雨天。

喻文州走在街道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些动静,像是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

自己是被人跟踪了。多年的间谍经历让喻文州的判断变的无比精准,装作没有注意到似的,实际上悄悄地变了一下回家的路线,选择了一条没有什么人的小路。

这样就不会伤及无辜,喻文州想着,那个尾随的人隐藏的太好了,好的喻文州装作回头看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如果不是那直觉再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他也没办法看出这个人是跟着他的人。

走到一条小巷,喻文州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同时把兜中的小刀藏在手中,那个人看已经被发现了,拔出枪,一枪接着一枪,喻文州一个下滑躲过了子弹,已经近身,两人就是打了起来。

对方戴着帽子,他的面容隐藏在帽子之下,此时扭打起来,帽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面容。

“叶修?!”喻文州失声叫到,同时想起许博远死前的表情。

如果杀了许博远的人是叶修,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许博远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叶修”被识破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但是脸上的笑意在喻文州看来,充满了悲伤。

“我不是叶修,我叫叶秋,叶修和苏沐秋已经死了。”

喻文州听着对方说道,看见对方在听到问题并回答的时候愣了愣,借此机会夺过“叶修”的枪,把枪对准了对方。

“把手举起来,我不管你是苏沐秋还是叶修还是叶秋,你总应该是共党吧,看在以前认识的情分上,我不会杀你,你只要把你们的据点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你觉得我会吗?”叶秋笑了笑,很无所谓的点起一根烟,却被浓烟呛到,连着咳嗽了几声。

就像是明明不会吸烟的人,却仍然要抽上。

“都要死的人还有心情抽烟?叶教官你可真是有闲心。”

“要死的人不是我,是你。”

叶秋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喻文州一脸惊讶地看着那颗穿过他肺部的子弹,剧痛袭来,喻文州不由得跪在了地上。

是身后有人开枪,他想着,努力转身,看清了后面那个人的长相。

像是解封了记忆里的封印,过去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喻文州瞪大了眼睛,想努力在生命的最后时间,记住那个人的现在的长相,十多年来,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正是此时杀了自己的人。

死亡的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喻文州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像是灵魂在慢慢离体而出,他看着那个人狂奔而来,抱起他,一脸的痛苦。

“为什么会是你......”

他听见那个人的哭泣声,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他的脸上,一如那个晚上,在他身下的一样,让人怜悯。

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好好照顾他了。

喻文州的手还是垂下来,掉在地上,双眼带着遗憾闭上,并且再也不会睁开。

只留下黄少天抱着喻文州的尸体在哭泣,一旁的叶秋看着,最后默默离开。

 

黄少天的父亲是黄家家主,那年,黄家因为触犯到了帝国主义的利益而被灭门,喻家正是帮凶之一。

喻父看见黄家少爷和他的仆人可怜地躲着那些像狼一样的人,最后觉得这场事情,还是别让孩子经历的好,就把两个人带回了家。

黄少天知道喻家和国民党有关系,而黄家和共产党有关系,他在黄家灭门之前就已经与共产党有来往,明明那么小一个孩子,却已经担起了很重的担子,每天负责情报的收集,把喻家的现况传递给共产党的人。

他来到喻家之后,决定杀了喻家少爷来为家族报仇,所以那天他和许博远拿着刀来到喻文州的房间,其实是为了杀了喻文州。

但是看到喻文州那个模样,他忽然觉得这件事不关喻文州的事,当初喻父也救了他们两个。他们的仇,不能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其实还有更深的原因,只是黄少天一直不敢承认。

后来他加入了国民党,帮助叶修(2)收集情报,所以接任务那么勤快,但是也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其实喻文州如果再仔细一点也是能发现黄少天和共产党的来往的,只是他从心里信任黄少天,刻意地回避着真相罢了。

有人掌握了黄少天和共产党来往的证据并威胁黄少天,黄少天杀了那个人,决定逃离——不然他暴露了,喻文州估计也会遭到怀疑。

那具焦尸,其实就是他们杀了一个杀手,易容成那个杀手的模样去汇报,把自己的过去的一切留在了那座村庄,连同身份、记忆,还有那一份年少的欢喜。

黄少天不叫黄少天了,他不喜欢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他改了名字,一直在从事着情报工作,这里来到重庆,也是帮助叶秋出任务,杀一个国民党高级将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杀的人居然是喻文州。

但是他知道又能怎么办呢?

重庆的天说变就变,这一会就下起了雨。

雨中,黄少天抱着喻文州的尸体,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只是已经没有人给他答复。

他们相拥在重庆的雨中,鲜血的颜色在地上晕开。

许久,黄少天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一向话痨的他,并没有说什么遗言,他闭上了眼睛,扣动了扳机。

枪响,血溅。

伴随着人体到底的沉闷的声音。

终还是将一切埋葬在了雨中。

天空泛着蓝色的微光,隐隐约约中,蓝色的雨帘冲刷走了一切。

(1)任务时间——1927年4月多。

(2)叶修是共产党的,所以和黄少天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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